关于城市的记忆

前两天在简书上收到一条评论，评论的文章是我今年六月份写的一篇关于芜湖的回忆。

“看到芜湖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眶就湿了，三年没有回去过了。”

文章也并不是怎么煽情，只是说了有一次自己从芜湖火车站坐车回长沙的经历。

但在多年未回的异乡人的眼中，一个城市的名字就足够寄托自己所有的情感了吧。

就像自己平时看一些文章，不经意间总会留意那么几座城市的名字。

曾经的时光无论是什么滋味，多年后酿成了酒，但尝辄醉。

自己的故乡，安徽芜湖。滨江小城，平原山丘。

十八岁以前几乎所有的记忆都发生在这座城市里，总觉得生活的时间久了，自己也成为了城市的一部分，和那高楼民舍山水田园，也没有什么区别了。

只是等某一年忽然离开了哪座城市，等家成了家乡的时候。突然觉得，自己一走，那座城市就少了点什么了。其实想明白些，是自己一离开，自己倒少了些什么了。

这几天大家都在买寒假回家的票，天南地北又各自飞回。

早上和山东的同学讨论起下雪这件事情，山东的同学说其实就下雪这件事情来，山东算不上北方，年年下不了多少雪。要说真正看下雪，东北的雪才是最好，洋洋洒洒铺天盖地的……后来又来了几个湖南的同学，说湖南也一样，常年也看不见大雪。等到几个广东同学过来时，这话题就也就散了。

但听着他们一句一句，大雪纷纷也好，小雪如霜也好，映射在自己脑海中的画面，全都是自己家乡的雪，童年记忆里的雪。

如霜如雨，也纷纷扬扬。

离开故乡之后到底是少了些什么？

化茧成蝶之后，翅膀带不走蛹壳。一面是成长，一面是失去。好歹人不是虫，有自己的记忆。但蛹终究是回不去了，把天地做前程，将往事为故乡。

另一座故乡城市是上海。

父母在我还小的时候就去上海奔生计了，十年如一日地过去后，居然也不再想回来了。生活的习惯了，也就成了另一座城市的游民。

所以从我小时候起，寒暑假的时候就会去上海陪父母生活一段时间。

在年幼的时候，一提起上海，只觉得那时父母工作的地方。不像现在一提起，就是魔都九层塔，长街一万人。

所以自己从小对上海就是怀着很大的期待的，那时候立下心愿，以后长大后一定要去上海工作，和父母一起生活。

等到我现在真正地长大了，父母却说要回安徽老家去了，落叶归根，人从哪儿来到这世上，也要从哪儿再回去。

有时候跟父亲打电话，说起这些，总觉得很神奇。

这一辈子有始也要有终，中间的几十年只顾奔去了前程。

在山野，在城市，匆忙都是一生。

前段时间父亲问我，你以后毕业要去哪儿？

要是早几年问我，我一定毫不犹豫说要去上海，现在我倒说不准了。

候鸟南北，千山万水。着一次地，就落一根羽毛。半边翅膀去飞行，半边翅膀找着回家的路。

下一座故乡城市，也就是我现在还生活的这一片土地，长沙。

两年以前，这两个字还只是别人的随口一说。现在，这两个字却成了自己无意搜索。

一开始来的时候实在抱怨，夏热冬寒，四季无常。阴雨连绵一月不晴，骄阳似火又一月不休。

后来就渐渐习惯，一方水土养一方人。吃得了辣，打得了架，耐得住烦，也霸得了蛮。

今天早上起床迟了，上学路上骑着车一路飞奔。刚好太阳从湘江东岸爬了上来，照得清水路一片温暖光明。

自己突然就加速向太阳的方向骑了过去，骑着骑着，突然觉得身体里洋溢着快乐。

这感觉，就像列车在铁轨上停下之后，我第一个跳上站台，看见有人在等待。

江河湖海风流去，最远不过天边。

万水千山全走遍，最好不过当年。

PS:

一周，角膜炎复发，乖乖在床上睡了五天。

按道理来说，得还需要个三五天才能看电子屏。但这人啊，你要不给他说点什么，他也会憋出病来。

手痒摸了一把键盘，爱不释手就非要敲出一篇文章，得，现在眼睛又是隐隐作痛，微微泛红了，不过也值。

说几句闲话。